ldquo海辽rdquo号海轮起

你见过年版的那张“伍分”人民币吗？

你可曾记得那绿色纸币上有一艘冒着烟正在疾速行驶的海轮吗?钱币图案设计理应具备纪念意义，伍分币上的那艘海轮自不例外。它叫“海辽”号，说起它的故事，还得从解放前夕开始叙述……

黎明前的风急浪涌

“海辽”号海轮是招商局的一艘航行于上海至厦门的客货班轮。船长方枕流出身在上海一个工人家庭。因为家境贫寒，读到高中就辍学了。后来他到美国总统轮船公司当小职员，一面干活，一面自学。年总算考人海关总署税务专门学校海事班，三年后毕业。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大海。他先后到过“榆光”号、“海澄”号、“峡光”号、“湘江”号、“海玄”号、“海康”号、“海湘”号，当过实习驾驶员、三副、二副、大副。年招商局调方枕流到“海辽”号时，他已经是一船之主—船长了。

方枕流是一位热爱祖国、追求真理的进步青年，看到国民党政治上的腐败，非常反感，一自想走“技术救国”的道路。自从和另一条船上的二副刘双恩交上朋友后，他读到了列宁写的小册子和郭沫若写的《苏联游记》等“禁书”，觉悟大大提高。有一次，刘双恩向他提出：“我们两人今后同走一条路好不好?”他一口答应：“好!”

不久，方枕流欣喜地得知，这位刘双恩原来是个共产党，怪不得他懂那么多道理。于是，方枕流在船上办起了文化补习班。他动情地对在座的生火工、厨工、水手和服务员们说：“我和你们一样出生在贫苦家庭，父母省吃俭用，让我读书受教育，我就是通过读书才明白了做人的道理，明白了白己应该走什么样的道路”。

年4月23日，南京解放。眼看大势已去，国民党蛮不讲理地宣布，征用所有船舶撤退军队、抢运军火，船员不准擅自离船，谁违抗将以军法论处。“海辽”号也被征用了，方枕流心急火燎。怎么办？共产党曾经向他布置过，如果派他去香港工作，会有人持着做了暗号的名片前来接头；如果让他继续留船工作，要求“海辽”号成为第一艘升起新中国国旗的船舶。

此任务是何等的光荣!

不久，刘双恩的密信及时送到“海辽”号船长室——“随船行动，待机行动”。方枕流对一些可靠的船员说：“仅把一艘‘海辽’号留在上海，价值是有限的，如果我们驾船暂时离开上海，以后再从海外把船开到解放区，那政治影响就大了”。

年5月19日，方枕流驾着“海辽”号离开家乡上海时，解放军己逼近沪郊。“海辽”号从吴淞口驶向大海。没几天，报务主任马俊便悄悄告诉他：上海已经解放!方枕流手扶栏杆，默默地站在船尾，心潮汹涌。

年5月30日，“海辽”号载着一个营的国民党工兵和构筑工事建材，到达台湾基隆。

年6月6日，“海辽”号受命空船直放广州黄埔港待命。方枕流觉得机会来了。船到达黄埔港后，他立刻来到香港，他知道“共产党”就在香港。可是找了一个星期也没找到刘双恩的下落。他住在旅馆里手脚无措，茶饭不香。恰在此时，“笃笃笃”有人敲门。他打开门，一位穿着白色毕叽西服的先生笔挺地站在门外，来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刘双恩!

刘双恩传达了党组织一项重大决定：由方枕流回船组织船员，积极准备“海辽”号起义。方枕流激动地接受了党组织的命令。那一夜，他含着热泪写下了人党申请书，双手交给刘双恩。

决定命运的选择

“海辽”号接到蒋军司令部的命令：年年9月19日，船去汕头，运送部队去舟山群岛增援。

党组织决定：这一天即是“海辽”号宣布起义的正式日期。事后有位船员说：年9月19日，这里面有4个9，四九三十六，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定在这天起义大吉大利。

9月18日上午，方枕流和刘双恩进行起义前的最后一次秘密会晤。他们从整个行动方案到每一个细小环节，作了一遍又一遍的梳理。“海辽”号起义后不驶回上海，而驶向解放区大连。接应人是旅大区党委书记欧阳钦、同利公司副经理魏震东和水上公安局局长张德胜。

分手时刻到了，两位战友反而默默无语。忽然，刘双恩间：“你一个人在船上领导起义是否有把握？我跟你同船出去，同你一起干、怎么样？”方枕流回答：“我认为是很有把握的，你是老党员了，比我有更大的作用，你没必要胃此生死风险!”

两双海员的大手紧紧相握。刘双恩深情地说：“关于你的入党问题，组织上已经讨论通过了，你驾“海辽”号胜利到达大连之日，即为你人党之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方枕流掏出一张全家合影照片，照片上年仅7岁的方嘉德正咧着嘴对爸爸笑呢。方枕流说：“我万一牺牲了，请组织上给予照顾”。刘双恩回答：“一定负责到底!”

方忱流回到了“海辽”号，便得知“海川”号也接到调令，和他们一起开往汕头。这是不是刺探？“海川”号是不是派来的“尾巴”？与其同行怎么去解放区？方枕流向香港招商局谎报：“海辽”号伙食冰冻机正在修理，不能准时开航。招商局信以为真，让“海川”号先走了。

19日中午，方枕流下达命令：全体船员不得上岸，随时准备开航。下午6点，方枕流在驾驶台摇响了“准备动车”的命令，当他喊出一声“起锚”时，他的心真要跳出嗓子眼了。他虽然没有带兵打过仗，但他此时心情恰似决战时刻的主帅。

暮色茫茫，“海辽”号不要引水员，偷偷地启航了。路过香港鲤鱼门信号台，信号台发出台语：你船何名？开往何处？方枕流故意不用信号灯回复，拿了一只手电筒，向信号台打莫氏信号，信号该长时不长，该短时不短。信号台又发出台语，信号看不清楚，重复一遍。此刻，“海辽”号己加速往北，混出鲤鱼门，再也不理信号台了。按照惯例，开航后要跟目的港取得联系。报务员刚要发报，报务主任马骏一个快步赶上去，把闸门拉掉，并对报务员说：“这个航次与以往不同，没有船长命令，不得同任何电台联系!”马骏又悄悄告诉机舱部个别船员：“要回家的话，把车头开得快些”。这句一语双关的话，有人听了心惊肉跳，有人听了情绪高昂。谁都隐隐觉得，有一桩关系每个人生死的大事将要发生。方枕流告诉大副席凤仪：通知船员到驾驶员休息室开会，我要宣布重要消息!

一波三折的起义大会

船员在船上开什么大会？真是破天荒!大伙儿三三两两地走进休息室。方枕流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就站起身向大家庄严宣布：“我们这次不去汕头了，决定起义，脱离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开往解放区，大家可以回家了。我们有周密的计划，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事情是会成功的”。马骏表示拥护：“方船长讲得对，我们都有家，我们应该回去，把船开回解放区去!”大管轮却惊叫起来：“我的妈呀，要死了，飞机一来，就全完了!”

二管轮举起手：“我反对！我们不管什么国民党、共产党，只知道过日子、吃饭。什么起义不起义的，这是白白送死，船跑一天，飞机一下子就追上了!”

生火工张承恩接口道：“我早知道船上有共产党，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就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我也反对起义!”

休息室里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

轮机长张阿东道：“你们不要瞎说了，船长懂得的比我们多，我们一切听船长的”。

有个船员问：“要起义也行，但是安全有没有保障？”方枕流耐心地把航线的设计，船舶的伪装等具体方案向大伙交了底。但船员王纯根和张炳根仍然异口同声：“我们反对!”生火长劝道：“船长一向对我们船员很好，照船长说的办，没有错!”

反对起义的比拥护起义的还多。方枕流环顾一下四周，这才发现有一些比较进步的船员还没到场，他立刻走出休息室，把马骏叫到走廊上交待了几句，然后把手插进裤袋中，回到了会场。张炳根跟王纯根“咬耳朵”：“坏了，船长到房里拿了手枪，要对我们不客气了”。王纯根悄悄地说：“我们随大流吧”。

不多一会儿，拥护起义的船员王明安、韩福泉、孙新柞等都陆续到场。突然，二副鱼瑞麟以军人的姿态跑步进人会场，立正，敬礼：“横栏灯塔正横!”

方枕流果断命令：“改向度!”

“是，改向度”二副转身跑回驾驶室。

会场肃然。谁都能感觉到“海辽”号正大幅度向右转向。方枕流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年9月19日，这是“海辽”号解放的时刻，大家要永远记住这个时刻。我们现在正驶向菲律宾海峡，然后绕道太平洋驶向解放区!”生火工张承恩换了一种口气：“船长，国民党一发现，大家都没命了，还是开汕头吧。我们全船人以后谁都不会说起今晚的事，只当它没有发生过一样!”方枕流觉得这样软磨硬缠下去，起义必会流产！于是他斩钉截铁地说：“谁也休想把船开往汕头，除非把我扔到大海里去。万一起义失败，要枪毙就枪毙我方枕流一个人，绝不牵连别人!”船员们纷纷表示拥护起义。服务员王明安说得更响亮：“要死，也不能让船长一个人去死，我们大家一起去!”僵局总算打破了。方枕流当即宣布：立刻准备油漆和油漆工具，连夜伪装“海辽”号，天亮前改变原船画貌。“海辽”号起义大会胜利结束。

忽然出现的“玛丽莫拉号”

年9月20日，离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还有10天。“海辽”号海轮上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上层夹板楼梯醒目处贴出封匿名信，反对起义，鼓动船员把船开回汕头去。马骏一查，查出匿名信的作者名叫鱼瑞麒，“海辽”号洗衣工，是二副鱼瑞麟的堂兄。失业后由二副介绍到船上工作。鱼瑞麟闻讯后气得火冒三丈，把堂兄叫到自己的房间，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滚回去，少给我在船上出丑!”

第二件，“海辽”号变样了，船体色彩变了，船名也变了，大烟囱上潦着个外国船名：“玛丽莫拉”号。它完全变成一个莫拉公司的船。由于整船油漆是在夜间进行的，油漆不均，颜色不正，要伪装就得像真的一样。船长下令：再油漆一遍。船的颜色变了，但船的构架如果不变，还是容易认出来。去掉“海辽”号甲板上的四个大救生筏和四个大铁架，成了整个伪装工程中最重要最艰巨的环节。船员们齐心协力，把大救生筏吊入货舱，然后开始对付大铁架，有的用钢锯，有的开电钻，有的使钢凿，终于，大铁架被连根拔起，扑通扑通扔进海里。正当船员们抽着烟、抹着汗庆幸“国民党的兵舰飞机再也认不出‘海辽’号”时，方枕流发现货舱里只剩三只大救生筏，还有一只被贪图方便的船员扔进海里去了!救生筏上有“海辽”的中英文标记，如果被来往船只发现，用电报报出去，岂不是泄露了“海辽”号的行踪吗？方枕流命令马骏立刻打开电台侦听，是否有船报告发现救生筏。一直侦听到第二天，没有听到任何报告，大伙才松了口气。方枕流告诉船员，今后必须一切按指令办，否则会出乱子。

茫茫大海巧捉迷藏

如果按照招商局的指令从香港驶往汕头，只需要18个小时，这多个小时怎向招商局交待？国民党当局发现“海辽”号18个小时后没有到达汕头，必然会起疑心，必然会寻找“海辽”号。二管轮的惊慌不是没有道理——船跑一天，飞机一下子就追上了!方枕流牢牢掌握“海辽”号的“耳目”，丝毫不敢松懈，他让马骏和报务员于振坤日夜轮流执班，收听电台，了解陆上动向和气象情况。“海辽”号已握有新旧两本密码本，任何机密电报都能译出来。

每一个小时都显得漫长而难挨。9月20日上午，早已航行在大海上的“海辽”号，分别给香港招商局和汕头招商局发报，说“海辽”号于20日由香港开航。9月20日傍晚，快速前行的“海辽”号给汕头招商局发报，说“海辽”号主机滑动汽门调节阀发生故障，现正在同安湾“抛锚修理”。这“抛锚修理”四个字是方枕流和刘双恩密定的暗号，真正含义是：“海辽”号正式起义。刘双恩在华夏公司收听到“抛锚修理”的电报，立刻通过地下电台报告正在北京开会的香港工委书记钱之光。中共中央办公厅密令旅大区党委，迅速做好接应“海辽”号的准备。9月22日下午，“海辽”号再给汕头招商局发报称：“估计明天可修妥，到港延期，甚歉!”其实，“海辽”号正加足马力行驶在大海上，已经跑了整整三天！9月23日上午，“海辽”号给汕头招商局发报，说：“预计可修妥试车”。下午发报，说经过试车，主机仍不能正常运转，轮机员正在日夜抢修，希望明天能修好。还故意带问一句：“同安湾一带是否安全?”国民党被全蒙在鼓里了。9月24日下午，“海辽”号继续给汕头招商局发报：“我轮正自制零件，争取尽快修复续航”。

日历翻到年9月25日，“海辽”号已经航行至琉球群岛东面的大洋中。正前方出现了一个远洋母子船队。方枕流为了避免引起对方注意，偏离船向继续行驶。傍晚时分，船上电台突然监听到台北招商局给香港招商局的电报，说“海辽”号主机失灵，现在同安湾抛锚修理，另派“蔡愕”号驶往汕头替代“海辽”号，同时顺道去同安湾看看“海辽”号现状如何。谎报“海辽”号“正在修理”已经5天，“蔡愕”号一旦赶到同安湾，不见“海辽”号的踪影，事情的真相就很难掩盖了。方枕流当即决定：给汕头招商局发最后一次电报，全文只有8个字：主机修妥，明日抵港。然后，“海辽”号与汕头、香港、台湾中止联络，只收报，不回应。全船警戒，驾驶台加强隙望。

9月26日，“海辽”号与招商局捉了6天迷藏，已穿过琉璃群岛北端的岛屿，驶向南朝鲜济州岛南面海域，离渤海湾不远了。此刻，岸上各电台乱成一团：汕头招商局电台不断呼叫“海辽”号，得不到半点回音；台北招商局发出紧急通电，要求在航各轮呼叫“海辽”号，发现踪迹，立刻报告；招商总局向海内外公布，“海辽”号失踪，可能发生了事变……

国民党当局虽感到苗头不对，但又无可奈何，只有命令各船在航行中每隔4小时向总局报告一次船位和航向，并要求香港招商局对各轮加油数量严格控制。“海辽”号起义之前，加了可用一个半月的燃油好几百吨淡水。储备了可用两个多月的粮食和副食品。领取了大量的油漆，甚至还买了朝鲜半岛附近海域的地图。方枕流和他的船员们棋胜一着！

第一艘升起五星红旗的海轮

年9月27日傍晚，“海辽”号进人最后冲刺，它驶过朝鲜半岛后，直奔大连港。刘双恩事先已告知，这一海域经常有国民党的军舰游弋。为此，方枕流命令：“海辽”号实行灯火管制，驾驶台加强隙望，电台加强监听，成败全在今晚。因为明天拂晓，就能看到大连港外的岛屿了。

全船上下极度兴奋，又极度紧张。

当晚深夜12点，生火工张承恩在袜筒里插了一把匕首，偷偷摸上甲板，步步逼近船长室。他们几个反对起义的船员私下商议，由张承恩去把船长方枕流杀掉，然后发出信号向国民党军舰求援，或者自己几个人把“海辽”号劫持回台湾去。方枕流走出船长室，想到电台去看看，刚从左边走廊出来，就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他大吼一声：“是谁？”

张承恩站住脚，慌忙地回答：“是……是我。”

方枕流听出来是张承恩，问道：“你上来干什么?”

张承恩结结巴巴道：“我来检查一下天窗是否密封，有没有灯光露出来。”

方枕流故意温和地说：“你放心吧。”

轮机长张阿东听见声响赶紧上来，责备张承恩：“你不在机舱值班，上来干什么？赶快下去!”

张承恩脖子一缩，溜回了机舱。黑暗中，船长方枕流和轮机长张阿东默默地对视一眼：好险哪!

9月28日，东方露出鱼肚白。“海辽”号可以看到大连港了。船桅杆上立刻悬起“我要进港加水”的国际信号旗——这是方枕流和刘双恩事先约定的信号。船员们纷纷涌向甲板，互相拱手相庆，庆祝“海辽”号起义成功。

不一会，中共中央办公厅驻旅大办事处主任徐德明上船来接应。方枕流一把握住他的手，热泪盈眶。徐德明笑着说：“我按照党中央的指示，今天凌晨就一直在山顶上隙望海面，等待着你们的到来。”甲板上掌声雷动。

下午，同利公司副经理魏震东按照党中央的安排，带着大批慰问品，上船慰问起义归来的海员，并庆祝方枕流光荣加人中国共产党。9月30日，魏震东又一次上船亲手把一面新中国的五星红旗交给了“海辽”号船长方枕流。年10月l日下午2时57分，“海辽”号全体船员在甲板上集合，方枕流船长看了看手表，下令：“立正，升旗!”鲜艳的五星红旗在船头冉冉上升。此刻，天安门广场正举行开国大典，收音机里传来毛泽东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的宏亮声音。方枕流带领大家振臂欢呼，并在五星红旗下合影留念。

旅大区党委把“海辽”号全体船员接到大连，召开了盛大的欢迎会。祝贺“海辽”号海轮首举义旗成功。给方枕流记了特等功，给马骏、席凤仪记了甲等功。船员们把一件精心制作的纪念品交给中共旅大区委书记欧阳钦，请他转交给毛泽东主席。纪念品由救生圈和舵盘模型组成，底座铜版上刻有两行大字：“你是新中国的舵手，你是人民的大救星!”以下是全体“海辽”号船员的姓名。年10月23日，“海辽”号全体起义海员致电毛泽东主席。第二天，毛泽东即复电嘉勉。全文如下：

“海辽”轮方枕流和全体船员同志们：庆贺你们在海上起义，并将海辽轮驶达东北港口的成功。你们为着人民国家的利益，团结一致，战胜困难，脱离反动派而站在人民一边。这种举动，是全国人民所欢迎的，是还在国民党反动派和官僚资本家控制下的一切船长、船员们应该效法的。

毛泽东

年10月24日

在“海辽”号首举义旗的带动下，年1月15日，香港招商局的13艘海轮在上午8点相继起义。13面五星红旗同时在甲板上升起。这件事被列为年世界10大新闻之一。这13艘船的船名是：海厦、蔡愕、教仁、鸿章、海康、海汉、成功、邓铿、登禹、林森、民、民和中登陆艇。

为了永久性纪念“海辽”号起义成功，中国人民银行经过反复研究，并请示中央人民政府批准，在设计新中国伍分纸币时，将“海辽”号船形作为正面图案。方枕流船长解放后担任大连远洋公司总经理,于年6月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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